二○二四年十月十一日是重陽節，原來只有港澳兩地，才會將之列為法定公眾假期，而這是始於一九六七年香港暴動後，港英殖民政府為了紓解民怨而特別將一些中國節日定為假期。正當我俯瞰夜晚的街道，思忖這寧靜的假日源於半世紀前的暴動是否刻意呼應費長房囑桓景登高避難的典故之際，手提電話便傳來著名台灣詩人瘂弦病逝的信息。最初「瘂弦」此名字予我的印象，就是艱澀，我還特別去查字典，發現「瘂」字，原來是「聲音低沉而不圓潤」或「由於生理缺陷和疾病而不能說話」的意思，那時便想何解給自己起一個不吉利又帶點自嘲意味的筆名？接着第二個關於瘂弦的認知，就是西西提到每每在信上將她居住的「美利大廈」寫成「美麗大廈」而仍能寄到，促使她寫下《美麗大廈》的友人，就是瘂弦。他從筆名開始，便秉持謙恭自持的原則，當了大半生編輯，為他人作嫁，催生許多美麗的作品。他以九十二歲高壽於重陽節仙逝，可說是以迎難的生平給消災遠難的普世祈願添上了別有意味的注腳。那天我正在準備明天自己詩集的發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