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麾下的「四大金剛」，指時任總參謀長的黃永勝、空軍司令吳法憲、海軍政委李作鵬和總後勤部長邱會作。一九七一年「九一三事件」（林彪墜機事件）後，他們都受到牽連，以「莫須有」的罪名被判刑囚禁，在屈辱中走到了人生盡頭。近十萬「四野」官兵在此案中被清洗，「四大金剛」的親屬當然更難以倖免。高高在上的將門後代轉眼間就跌入了萬丈深淵。近半個世紀過去了，「四大金剛」的後人今安在？前些年，筆者因經營出版社的緣故，先後和他們結識，有些還成為可以暢所欲言的朋友。
與吳法憲女兒唯一的飯局
最早見面的是吳法憲的女兒金秋。她是美國弗吉尼亞州老道明大學歷史系副教授。大約在二○○四年前後，我出版了《陳伯達最後口述回憶》。金秋通過我的熟人、攝影家王苗約見，和我談出版她父親回憶錄的事。我們在太古坊的一間咖啡店坐下聊天。大概王苗沒有詳細介紹我的背景，她還以為我是普通港商，不知道我曾受過傳統史學和西方現代史學的雙重專業訓練。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地講起吳法憲在中共歷史上的重要地位，甚至說吳在文革中比周恩來還重要。她把我當作門外漢，我有點忍不住了，就說：「空軍的情況其實我很清楚，你父親當司令的時候，我岳父是空七軍代軍長，後來還負責接管空四軍。有些事甚至比你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