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專稿
張愛玲筆下的戰時香港是個亂世人物畫廊,其中最有魅力的形象無疑是研習歷史、教授歷史、卻被打上門來的現代史吞噬的佛朗士老師。〈燼餘錄〉裏的四小段文字,是充滿了溫度的畫像,筆觸詼諧、柔軟:「他有孩子似的肉紅臉,瓷藍眼睛,伸出來的圓下巴,頭髮已經稀了,頸上繫一塊黯敗的藍字寧綢作為領帶。上課的時候他抽煙抽得像煙囪。儘管說話,嘴唇上永遠險伶伶地吊着一支香煙,蹺板似的一上一下,可是再也不會落下來。煙蒂子他順手向窗外一甩,從女學生蓬鬆的鬈髮上飛過,很有着火的危險。」說到他的死,張愛玲的筆下流出罕見的悲憤:「他死了,最無名目的死。……一個好先生,一個好人。人類的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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