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Twitter標誌拆下，換上簡約的「Ｘ」之後，實在令人體會到一個時代的終結。Twitter兼Tesla老闆馬斯克揚言要開發一個名為「X」的「Everything app」，一站式整合社交媒體和網絡金融兩大功能，渴望複製微信的成功，而他龐大藍圖的第一步，就是果斷捨棄青鳥標誌和名稱，將Twitter變成X。

馬斯克創辦的PayPal至今仍是流動支付巨頭，因此他的數位金融願景並非不切實際，但以強硬手段消滅Twitter品牌，則完全沒有必要。正如朱克伯格以示其開發元宇宙的決心而將Facebook集團改名為Meta，也沒有將應用程式Facebook改名，對一般用戶而言，一切都是維持原樣。現在的Twitter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陌生的模樣。理解這筆收購多少有助加速馬斯克的計劃，但還是感到惋惜，寧可馬斯克直接創立一個全新品牌。

不少競爭對手都受惠於Twitter連番改革，如與Twitter類似的開源社交網站Mastodon近月用戶數急速成長；加上朱克伯格選擇在當下推出Threads，都是乘着Twitter管理不善導致大量用戶出走的時機。

現在，Ｘ還要面對改名陣痛。Meta改名初期接連出現商標權爭議，就算不對簿公堂，也要付巨額和解費來收購名字使用權，而和X同名的公司肯定比Meta多，包括大量成人網站和科技公司。單是美國，就有過千個註冊名稱為Ｘ的品牌，甚至連微軟和Meta都有份—大家相當熟悉的Xbox在二○○一年推出，因此前者早於二十年前就擁有一系列與X有關的品牌；後者亦在數年前於社交媒體領域註冊X商標。即使這些科技巨頭未必會因而展開訴訟，但其他小型公司想必有意趁機賺一筆。X未來要面對的法律戰曠日持久，但它的財政狀況，卻比Meta惡劣得多。

日本作為Twitter第二大市場，目前其日本官方帳號Twitter Japan只能改名為「Japan」，因為日本本身就有另一個更知名的X—樂團X Japan。Twitter突然更名，不只令日本用戶無所適從，也明顯未經深思熟慮，令人好奇，馬斯克身邊連一個敢於直言的親信都沒有，還是就算有人提出建言他也不會聽？

假如，能夠保留Twitter品牌，同時將其定位為X旗下的社交媒體功能，相信會是更合理和更易令用戶接受的做法。現在最大贏家，是朱克伯格─還未出招，馬斯克已玩壞了自己的Twitter。噢，不，是X才對。

（作者為REFRACT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