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一：

原  文：The authorities in China said on Wednesday that 15 people had died and four others were missing as a result of flooding in the sprawling southwestern city of Chongqing, according to the state-run news media. （New York Times, 5 July 2023）

人工譯文：據官方媒體報道，中國當局周三表示，重慶發生的洪水已造成十五人死亡、四人失蹤。（《紐約時報》中文網，二○二三年七月六日）

ChatGPT的譯文: 據官方媒體報道，中國有關部門周三表示，在西南廣闊城市重慶的洪水中，已有十五人死亡，另有四人失蹤。

可以看到，ChatGPT的譯文基本正確，傳達出了原文的主要內容，只是譯文中「廣闊城市」的搭配有待改進。而在人工譯文中，譯者將「the sprawling southwestern city of Chongqing」翻譯為「重慶」，可能是考慮到中文讀者了解重慶這個城市，因而沒有翻譯原文中的「the sprawling southwestern city」。

例二：

原文：China and several other Asia Pacific countries were reeling from monsoonal floods and stultifying temperatures on Wednesday, the latest disruptions in what forecasters say could be a long summer and autumn of extreme weather around the world. （New York Times, 5 July 2023）

人工譯文：周三，中國和其他幾個亞太國家遭受了季風性洪水和悶熱高溫的影響。氣象預報者表示，世界各地今年夏秋季極端天氣的持續時間可能會更長，這是該說法的最新例子。（《紐約時報》中文網，二○二三年七月六日）

ChatGPT譯文: 中國和其他幾個亞太國家周三遭受季風洪水和酷熱天氣的襲擊，這是預報稱全球可能經歷漫長的極端天氣夏秋之最新干擾。

這裏的英文原文句子結構比較複雜，ChatGPT譯文的前半句基本傳達出了原文意思，只是後一句「這是預報稱全球可能經歷漫長的極端天氣夏秋之最新干擾」在斷句及搭配方面有較大的改進空間。

再看經典文學翻譯的一個例子：

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However little known the feelings or views of such a man may be on his first entering a neighbourhood, this truth is so well fixed in the minds of the surrounding families, that he is considered the rightful property of some one or other of their daughters. （Jane Austen, Pride and Prejudice）

孫致禮譯文：有錢的單身漢總要娶位太太，這是一條舉世公認的真理。

這條真理還真夠深入人心的，每逢這樣的單身漢新搬到一個地方，四鄰八舍的人家儘管對他的心思想法一無所知，卻把他視為自己某一個女兒的合法財產。

ChatGPT 譯文：這是一個廣為人知的真理：一個有着良好財富的單身男子必定需要一位妻子。

即使這位男子剛剛來到一個新社區，他的感受或想法再怎麼不為人所知，周圍家庭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認為他應該娶其中某位女兒為妻，成為她們家庭的合法財產。

ChatGPT的譯文基本傳達出了原文意思，但仍有改進之處，比如「良好財富」有搭配問題，「其中某位女兒」不符合中文表達習慣，「她們家庭的合法財產」與原文意思不符，在用詞方面也不如孫致禮的譯文生動。

從以上幾個例子可以看出，ChatGPT的譯文都傳達出了原文基本信息，但與人工譯者比較下，在處理比較複雜的文字方面依然遜色不少。當然，在翻譯速度方面，專業譯者根本無法與之匹敵。如果只是為了快速獲取原文主要訊息，對翻譯質量要求不高的話，ChatGPT會發揮重大作用。ChatGPT可以作為一個輔助工具協助譯者更有效地翻譯，但至少在現階段還無法完全取代人工來從事翻譯工作。

（作者為嶺南大學翻譯系副教授。）